代哥江湖历经风雨多年,却遭被人戴8个月绿帽之辱,幕后黑手究竟是谁
1
高奔头这个人物,说起来跟南城的马三一比,简直是个十足的滑头,别指望他有多忠义或担当。
在八十年代初,他凭着和那个冲动好斗的潘革关系亲近,在南城小有名气。但岁月不饶人,潘革一走,高奔头的势头也瞬间熄灭。
转眼到了九十年代末,新一代角色如加代、邹庆、白小航接连冒头,高奔头在江湖上的地位也越来越微不足道。
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价值,这人皮糙心黑,专门琢磨如何攀附有钱人。只要不丢人现眼,跟有权势的人搅在一起,他连最后的尊严都能抛到一边。
他仔细琢磨,感觉如果靠近邹庆,弄不好就会被坑,因此他决定紧贴加代。虽然加代比他小三四岁,高奔头却硬是叫他一声哥,还当场郑重其事地保证:“代哥,您尽管向前冲,什么事我高奔头一定做第一个!”有了加代这层关系,高奔头总算没让自己在圈子里混得太艰难。
天一黑,六点过后,高奔头就开始在城里游荡,每天都要逛夜总会,寻找熟面孔攀谈。那些在夜总会决斗的小混混们都非常羡慕高奔头,以为他朋友多、门路广,晚上还能在夜场痛快喝酒,关键是从来不花自己钱。
加代从深圳回京后,最常去的地方不过是四家:覃辉开的天上人间、陈红管理的好士夜总会,以及郭帅和翟大飞的两家酒吧。但这种仿佛没排场的地方,加代根本不屑一顾。
自从高奔头紧紧跟着加代,加代常去的夜总会也变成高奔头每天的“巡逻”。他还特地和这些夜总会的经理搞好关系,让他们只要看到加代进门,立刻通知他。
某天,天上人间的经理给高奔头打电话:“高哥,刚才代哥来了。”
高奔头一听立马来了精神,忙问:“来这里干吗?”
那经理说:“人还不少,黑道白道都有,听说连银行那边的老大都来了。”
高奔头又问:“有女的吗?”
经理答:“没仔细看。”
“行吧,我一会儿就过去。”说完高奔头就开着一辆黑市淘来的虎头奔直奔天上人间。
他一手夹着公文包,进门时经理立刻满脸笑容地迎接:“高哥,您终于来了!”
高奔头从包里拿出两包软中华递给经理:“这点心意可别嫌少。”
“哪儿的话,高哥,都是举手之劳。”
“那人在哪儿?”高奔头问。
经理指了指,“就在里边等着。”
高奔头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,打电话:“喂,我到天上人间了,改天再约哈。对不起哥,这边代哥刚到,我得赶紧过去。”说完挂掉电话,快步走向加代,“哥,您怎么到这儿了?这些都是您的好朋友吧?”
加代笑道:“刚吃完饭,过来散散心。你怎么也来了?”
高奔头说:“其实也没什么事,主要找个人,刚刚那小子让我难受,得好好教训教训。”
加代摆摆手:“那你办完事没别的就过来,我给你引荐几位,全是圈里的兄弟。”
高奔头接着说:“哥,您这么说真让人舒心,今天那小事就先放一边,咱今晚喝一杯。”
加代让高奔头入座,逐个介绍身边的人。
高奔头擅长溜须拍马,随时记得夸加代两句:“我代哥可不是一般人物,谁也难不倒他,只要他一句话,谁都得配合。”他一直陪着加代喝到凌晨才离开。
高奔头就是凭这一套在圈里混得风生水起。但他妻子小雨,却早就快忍受不了了。
高奔头回到家时,天已经亮了,已是凌晨三点多。他摇摇晃晃摸出钥匙开门,站在门口高喊:“老婆,小雨!”屋里却寂静得没任何回应。
他换好鞋,直奔卧室,发现小雨不在。于是瘫坐在客厅沙发上,点支烟,拨通小雨的电话,嘴里嘀咕着:“你都去哪儿疯了?都几点了?还搓麻将呢?三点多了!是不是在外面鬼混?”说完把电话一扔,倒头继续睡。
他一直睡到上午十点,揉着眼睛在家里叫道:“老婆,老婆……”喊得嗓子哑了,家里却像空荡荡的。他收拾好后又坐回沙发,越想越不对劲,再次拨通小雨的电话:“你在哪?快点回来!一夜没见,你到底在干吗?总是这样,等你回来了再算账!”说完挂掉电话。
家里等了半小时,终于听到开门声。他打开门,看见小雨打扮得花枝招展,打量了她一眼,小雨低头换鞋,什么也不说。高奔头火气上来了:“大半夜你到底去哪了?”
“嗯?”小雨抬头看他。
“我问你昨天到底去哪了?”
“你干嘛这么大声?不能好好说话吗?不就是搓牌吗?”
高奔头听了更是不满:“麻将?你能搓通宵?在哪家搓的?现在带我去,我得问清楚!”
小雨翻了个白眼,反驳:“装什么大爷?在外面你可没这么横,回家就摆老大架子,像流氓一样。你试试敢那样对外面的人?”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到底算怎么回事?”
“你还来问我什么意思?”小雨坐在沙发上,脸色不太好。高奔头双手背在身后,两人对峙。小雨拿起水瓶喝了几口,说:“你先说,还是我先说?”
“你到底要说啥?”
“那我说吧。我们结婚都快一年了吧?”
“今天想怎样?”
“我受不了这种日子了,我们还是离婚吧!”
高奔头瞬间慌了:“你到底外面有人了没?怎么回事!”
“你要真这么想,也行,我外面有人了。”小雨直截了当地回答。
其实感情里哪个先出轨,谁都能把责任推到另一方身上。人都有问题,但真走到这一步时,出轨的一方就开始翻对方的缺点,越翻越多,越想越气。
高奔头仍然站在门口,小雨继续说:“这些年你在外跑得很,夜场洗浴的那么多,我也没过多埋怨过。你就说我一句了吗?”
高奔头立刻扬起嗓门大喊:“你说得多无耻!我们能一样吗?我只是在外混混,最后还是天天回家!我做的事情,你心里多少有数吧?”
小雨撇撇嘴:“行了,你怎么想是你的,心里明白。现在我跟你日子过不下去了。当初你说在北京多牛,拿着大奔驰,我就以为跟着你能过上好日子——”
2
可你要是真遇上个有本事的男人,你能怎么办?看你那副模样,嘴里还镶了几颗金牙。
为啥要镶金牙?原来的牙去哪儿了?不会真被人打掉了吧?你知道吗,满嘴金牙特尴尬,而你竟敢把丑事镶在人脸上,生怕别人不知道!
高奔头一步冲过来:“你给我说清楚,那男的是谁?”
“啊?什么谁啊?”
高奔头怒火中烧,声音大得不得了:“你跟谁了!昨晚你夜不归宿,是不是去跟人家鬼混?”
小雨叹了口气:“老是这样有什么意思?”
“我问你,你到底是不是去睡人了?”
“嗯,睡了。”
“你们睡了几次?”
“哪记得清了!”
“你!”高奔头抬手就是一巴掌,响亮无比。
小雨倔强地抬起头,目光不屈:“高奔头,我真看不上你。你嘴里喊着是个男人,可只会欺负自己的媳妇,就懂得在家里耀武扬威。算了,快离婚吧,我好早早搬出去。”
面对小雨,高奔头指着她,满脸怒火:“小雨,你听好了!如果我查出那小子是谁,就算我在南城混得一般,但人脉多、兄弟多。如果谁敢动我的女人,我一定把他皮给扒了,丢狗圈里!”
小雨完全不怕,冷笑着回应:“继续吹吧!高奔头,你根本比不了人家。人家要是缺钱,抖抖就有,你呢,活一辈子也赚不出来!”
高奔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:“好,那你直接说,是谁?我答应不动手!”
小雨考虑片刻,说:“这样吧,中午请你吃顿饭,正好约我大哥认识你,你们当面聊聊。他其实想见你很久了。”
“你们啥时候开始的?”
“咱俩办婚礼才两个月呢,我和他早就熟悉了。”
高奔头愣了一下,指头掰了半天,脸憋得通红:“我当了八个月……你俩搞了八个月了?”
“说实话,我和他认识比你早。如果不是他出远门,我跟他在一起,根本轮不到你。别废话了,中午见面,我大哥特地想和你好好谈谈。离婚了大家都明白。”
“成!我陪你去!我还不信能查不出来是谁!”高奔头掏出匕首和长刀,别在腰带里,“你带路!我要看看是谁敢来抢人!”
“没问题,走!”小雨开着她那台红色马自达轰隆出发,高奔头紧跟在后,直奔南城一家老北京涮锅店。高奔头瘦得像根麻杆,心里七上八下:妈的,没想到跑南城来了。成,看看你们什么把戏!
到了门口,小雨赶紧打了个电话:“才哥,你在哪?我和高奔头到了,就在门口……行,没问题。”说完,她转身,“别着急,等会儿。”
“我正想看看是哪个人渣!”高奔头话还没说完,就见路边慢慢停下两辆宾利豪车。车门一开,出来个圆滚滚的胖子,个头不超过一米六五,脑袋大得像个缸,眼睛眯成一条缝。旁边跟着四个保镖。小雨眼尖上前,喊:“才哥!”
高奔头一看,脸都吓绿了,这不是贾德才吗?
贾德才笑着打招呼:“奔头,奔头!”
高奔头赶紧迎上去,声音有些战战兢兢:“才哥,您这是演哪出?”
“还能干嘛,别急,走,进去说!”
高奔头刚想发难:“不行,才哥,你得先把事情说明白……”
“别在外面吵,进屋谈!小雨,包厢定好了吗?”
“才哥,早就准备好了。请进。”
小雨挽着贾德才的手臂,大家一同进店,保镖在门口守着。高奔头心里不舒服得要命,但也只得跟着进去。
三人坐下,贾德才亲自为他们倒酒,才开口:“奔头,我直接说吧。我早就和你媳妇认识,前年出差一年多才回来。如果不是外面事情多,我和小雨早就成了。你跟我处了五六年对吧?”
“差不多,才哥。”
贾德才挥手:“我说完了。我回来的时候找小雨,她说已经结婚了不想断。我也难过,毕竟你们先领证了。奔头,说实话,你别介意。”
“没事,你继续说。”
“后来,我和她又续上了。你也知道我这人重情重义,以前的小感情也就续上了。”贾德才满面笑容。
高奔头追问:“那以后呢?”
“后来就这么混下去了。奔头,你也知道我为人,重情重义。”
其实,要是这时高奔头头脑清醒,早该干脆离婚算了。
在江湖上,讲究的是脸面,高奔头身边的女人多得是,根本不缺。但这心里总是接受不了别人公然把自己的女人带走。
贾德才思考一阵,终于说道:“奔头,我们明人不说暗话。我给你办事,你和小雨离了,把她给我,行吗?你在江湖上混,女人还缺吗?再找一个容易。”
“这心里一直留着小雨。我说得多了伤感情,咱都体面。先喝一杯,聊点实在的。”
高奔头默默低头握着酒杯,一句话不说。贾德才继续说:“奔头,咱三人喝一杯,事能谈拢,体面都在,没啥过不去的。”
高奔头突然抬头,声音逼低却坚定:“贾德才,今天我就把话撂桌上……”
“哎,别这样叫我,跟我较啥真?”贾德才皱眉。
高奔头昂起脖子,直言道:“我就叫你贾德才,有问题吗?”
“行,你随便叫,想说啥?”
高奔头收住情绪,昂声说:“我不要你一分!我这把年纪,第一次感觉脸面比什么都重要。记住,我不是随便能被捏的软柿子,这事谁也别想随便敷衍过去。”
贾德才反倒笑了:“那你想咋办?开条件,我能做到绝对没话。真要是钱不够,直说,我能给。”
高奔头手从腰后闪电般抽出一把「真理」刀,重重拍在桌上,“啪!”屋里一阵回响。贾德才一愣,眼神都直了:“奔头,你这是哪出?”
高奔头大眼睛咬紧牙关:“你不是喜欢她吗?你不是自称有本事吗?用这把‘真理’刀,割自己两下给我看看。割完我立刻签字放人。”
贾德才连连摇手:“奔头,别闹,讲点道理行不?我找你商量,是想把事情摆平,大家都能体面点。”
再说了,真是小雨主动来找我的,清楚不是我抢你的老婆。此时心里该明白怎么做最得体。桌上的东西能吓住谁?论圈子、论实力,你我都心里有数。
黑白两道的事情,你真以为凭你能闯得过?赶紧收了你那点「真理」刀吧,别在我面前显摆。到底你下不下手?如果你不来,我帮你来!今天你这身子骨,真得挨两下教训。
如果你真把我当兄弟,能干出这样的事来?小雨早就交代了,从你俩结婚后不久,你和她就眉来眼去了。
3
“我真的没猜出你们之间的事?”贾德才冷冷问道。他一边拿起电话,一边对高奔头说道:“你不是想要个交代么?好,我给你。”他打电话叫来他的二哥,南城地头蛇耿老二。高奔头疑惑不解,问:“谁啊?”贾德才摆摆手:“别问了,等会儿就知道了,坐下来看热闹吧。”
房门一推,耿老二扛着五连子走了进来,身后紧跟着二十多名兄弟,压得整个包间气氛紧绷。耿老二甩掉烟灰,懒洋洋地坐下:“高奔头,你这嗓门不小,楼下一层都能听见你在喧哗。”
高奔头冲他叫了声“二哥”,然后低头只对耿老二身后的兄弟们点了点头,算是打了招呼。耿老二继续道:“奔头,我跟你说句真心话……不如干脆结束这桩婚事,别再胡闹下去了。”
“二哥,你别替我说话。我和小雨是合法夫妻,这事跟你没关系。我和贾德才的恩怨,别插嘴。说到交情,我俩还算兄弟,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?”高奔头的脸色凝重。
耿老二眉头紧锁,摆手道:“你怕什么?你认为这事能有什么结果?就凭你那点狠劲,想搞谁?真到了下手的时候,你敢吗?”
高奔头的手死死握着“真理”匕首,怒火中烧:“我怎么就不敢?二哥,你别激我!要是我急了,捅他一刀又有什么?!”
听了这话,耿老二愈发来劲,调侃道:“来来,捅一刀给众人看看!才哥你休息,让他来捅。敢捅的话,我就认你是男人。其实他是什么人,我心里明白得很,一向怂得很。”
高奔头猛地起身,举着匕首朝贾德才戳去。贾德才反应迅速,立刻用手臂挡住,匕首扎进了他的手臂。高奔头准备再来一次,耿老二眼疾手快,五连子已经顶在了高奔头面前,厉声喝道:“高奔头,你疯了吗?!赶紧把刀放下!”
高奔头咽下怒火,颤抖着喊:“二哥,你跟我对着干?咱十多年的交情了,吃饭我从没让你破费过,叫你一声二哥,你怎么能帮别人,现在却拿着枪对着我?这对不对?”
耿老二冷冷一笑:“别提这些无用的。你要是捅了他,别人既不追责,也不会赔你。今天就这么结束。以后再出事,可别怪我们翻脸。不仅是才哥,你连我也得忍着。好好想想,你都交了什么朋友?都是大吃大喝的伙伴。
你指望大象帮你?今儿我顶着五连子对着你,想给你个教训。社会就是这样,现实总是无情。真的有实力的人,谁不尊重你、怕你?你老婆不会跑,但你若没本事,没人会看得起你。”
虽然耿老二的话有些犀利,但现实就是如此,没人愿意低声下气去求人。小时候被父母保护,长大了却没有背景和钱,最终得靠自己。谁都想跳出平凡,真正能够逆袭的又有多少?成功在拼搏的同时,也看机会和机缘。
耿老二继续说:“奔头,怨就怨你自己没本事。”他把枪顶近一些:“听明白了吗?”
高奔头的身体猛颤:“我听明白了,二哥,听见了。”
耿老二一挥手:“不管你能不能行,今天算你走运,放你一马。解散,撤!”临出门时,他一个小弟靠近高奔头小声劝着:“高哥,别跟他硬拼。贾德才可是值几个亿,真斗下去,命都可能搭进去,明白吗?”
高奔头默默没有说话,小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说了这么多,你倒是说句话啊,听明白没有?”
耿老二出门前再次高声吼道:“兄弟们都走了,别磨蹭!”
几十号人排成阵子浩浩荡荡离开。男人心中最害怕的是什么?此刻的高奔头,心里那种无助的感觉真让人难以承受。他像根蔫了的面条似的瘫坐着,满心失落,眼泪止不住流下来,既怕被人看见,又硬生生忍住。
擦干眼泪,他一口气喝下半瓶二锅头,声音哑了,朝空荡荡的屋子吼道:“就算这个家砸了,卖了房子我也要和他们拼一把!看看他们到底能奈我何?命豁出去了,我就和他们死磕到底!”
高奔头转身抓起电话,憋了半天才说道:“大象,就一句,你要是兄弟,今晚陪我对付贾德才还有耿老二,你来吗?”
“大奔,你声音怎么听着不对,是不是哭了?”大象关切地问。
高奔头再也忍不住,哭得一塌糊涂:“大象,我心里压得实在难受,你还真要帮我收拾他们吗?”
“兄弟,我已经不在北京了,这事急不急?”
听了之后,高奔头的哭声突然止住:“大象,没事。你保重自己,别管了,挂了。”
挂完电话,他又拨通了小八戒:“金锁?”
“哥!”
“兄弟,咱俩算不算兄弟?”
“那是当然!”
“今晚,带上你的人,咱去南城星光酒吧找贾德才和耿老二解决问题。你不是跟他们挺熟的吗?”
“熟啊,才哥在圈子里有面子,大伙儿跟着他混得好。可是,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小八戒,拜托,这事别跟别人提。”
“放心,快说,发生了什么?”
高奔头低声道:“贾德才和我老婆搞到一起了。”
小八戒愣了: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”
“八个月前。”
小八戒劝道:“都八个月过去了,你还放不下?我们这圈子谁不是玩花花肠子的?大家各自玩乐,别较真儿,能过去就好。”
高奔头咬牙切齿:“可他们到现在依旧没断!”
小八戒惊愕:“还没断?”
高奔头再次回答:“从那时起,他们一直背着我纠缠不清。”
4
大八戒平时一直对我照应,让我帮帮他,可这份情意我实在回报不了。兄弟们都纠缠得非常紧,我要是帮忙,实在是两头难。因此南城那伙子兄弟更是无从说起了。
高奔头一听,心里火势立刻冒了出来:“你这是意思,咱们这么多年感情,到头来你也不打算管我了吗?”
“哥……”
“别叫我哥。我就没有一点真正的朋友吗?咱们在外面风风火火这么久,其他人都甭提,我只来找你们,结果你们都不愿帮我?兄弟,我自己去处理人,这只是想让你们来陪我站个场。”
“金锁,你知道吗?耿老二当着众人面前说我啥都不是,说我没人撑腰,我就是想证明给他看看,究竟还有多少人愿意在我身边支持。”
小八戒叹了口气:“哥,真不是我不帮你,关键是我根本没法对任何人交代。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兄弟,我哪边都不能得罪。你遇到这种事,我心里明白你的苦,不管是谁碰到这事都会难受,但如果因为兄弟的情面就搭进去,那样谁都不好过。”
“唉,被架空了大半年啊……”
“停!别再提了!”
“哥,我知道你心里憋屈,可实话是,这事如果不是在我女人身上,难道咱俩为这点事就把所有的感情都抛下不管吗?你觉得呢?”
“金锁,算了。我认倒霉,这都是我自己看错人了,就这样吧。”高奔头说完,猛地挂了电话,手还在发抖。
“去他的,我一个人也能解决!”高奔头满腔怒火,回到老宅,翻箱倒柜拿出那把封存已久的五连发猎枪——“真理”,装上四发子弹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晚上八点,星光酒吧里热闹非凡。高奔头开车一路疾驰,直接闯进了酒吧。
此时,酒吧里,大八戒、耿老二、耿大牛、小雨和贾德才正围着桌子,聊着中午发生的那档子事。耿老二斜眼问:“大牛,你知道高奔头吗?”
“我们年纪差不多,他比我小不少。”
“我是问你,知道他有多厉害吗?”
“这还用说!”
耿老二接着说:“那家伙挺轴的,中午我说了句……”
贾德才打了个寒战:“可不,我全都看见了。他那眼神,血红得直勾勾的,吓得我都快要窜了。”
“我也看见了,本以为他狠得很,谁知捅了你一刀。”
贾德才急忙摆手:“别提了,别提了。”
大八戒叹口气:“奔头这事,谁对谁错真不好说。干脆别多聊,大家都是南城这一圈的人,有啥过不去的?不少人都是走动频繁的。”
耿老二听完,脸色一沉:“你这是啥意思?是在说高奔头根本就没什么分量吗?”
大八戒连忙摆手:“我说错了,应该是大家都有见面的机会,你别总把我的话往高奔头身上掺。”
“没错!”众人纷纷议论起高奔头。
谁知耿老二他们的态度,却让高奔头心里的怒火更加难以压制,满腔的委屈如江水翻腾。贾德才的阴阳怪气,还有大八戒与小雨无疾而终的态度,几乎让高奔头觉得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。
你看,人混得好的时候,身边都是朋友围着转。但一旦有事落魄,连和你从小一起玩的都能在背后捅你刀子。社会,真的是让人清醒。
这加代最聪明,从不跟这帮人搅和,远远避开,别人根本不会想三八他的事,气势自然与众不同。可高奔头总是想着巴结别人,结果朋友满天下,威风却全丢掉了。
就在这夜晚,高奔头带着他那把猎枪“真理”,走进星光酒吧,脸色如铁。酒吧经理一看情况不对,立刻上前迎接:“兄弟,找谁?”
高奔头不耐烦地说:“让开!”
经理吓得一抖:“发生什么事了兄弟?”
“啥事?”高奔头干脆把“真理”顶在了经理的脖子上,经理吓得腿都软了:“大哥,大哥,我真冤啊,我真没说错啥。”
高奔头怒喝:“别动!”
他瞄了瞄屋顶,想崩一枪,结果“咔”的一声,枪却没响。经理看着他,满是疑惑:“出啥事了?”
高奔头一拍枪身,又用力抬起,指着天花板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吓得经理扑通瘫倒在地。高奔头质问:“现在该怎么处理?”
这一声巨响,让酒吧里的人都静了下来,齐刷刷朝这边看。高奔头一扫视,看到贾德才那桌,直接指过去:“贾德才!”
他走上前,问道:“你们都在这吗?”
大八戒见状,赶紧招手:“奔头,你来啦?”
耿大牛也凑热闹:“奔头,这段时间景气怎么样?”
高奔头冷冷说道:“用不着你们管!”话落,枪头指向耿老二,“耿老二,跪下!贾德才,你也一样,马上全跪下来!否则我让你们见识见识!”
贾德才刚想说什么:“奔头……”
耿老二却冷哼着盯着高奔头:“真有必要这样吗?”
“怎么不应该?”
耿老二冷笑着往前走:“你拿着猎枪想吓唬谁?我就站着,你敢开枪的话,来啊!”
高奔头愣了一下:“别乱动,我让你跪着,没有让你作妖!”
“扯什么呢?你敢打我,试一试!”
“别逼我,耿老二,今天我是来找你们算账的。”
耿老二冷笑:“嚣张的多了,像你这么软的头我还是头一回见。想动手你来啊!”
“二哥,我一直尊重你……”
没想到耿老二突然推开高奔头的“真理”,猛地甩给他一个巴掌,打得高奔头愣住了。接着又补了一个,力道不轻。高奔头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。耿老二骂道:“没出息的东西!”
大八戒连忙拦住:“够了老二,别再打了。”起身拉住高奔头,“奔头,别哭,听我几句劝。二哥当年帮过你,这点事大家都知道。”
耿大牛叼着烟调侃道:“你少废话,打起来我也不怕,我有猎枪。你以为谁都好惹?”
“大牛,别再闹了。”大八戒赶忙把高奔头拉到一旁,“奔头,这事发展到这份上,谁也回不去。作为男人,不能让女人牵着鼻子走,被管成这样还没意识到尴尬吗?
小雨做出这种事,你不如直接分手算了,还硬撑着干嘛?为这种人伤兄弟气,根本不值得。即便她回来,日子也没法过。再说你若真把耿老二和贾德才惹出是非,他们有能耐有钱,你能扛得住吗?没看到耿老二在南城待多年,连杜崽见他都得让步。
你想要面子,结果又怎样?值不值啊?不如早点了结,拿点补偿走人,别在这事上纠缠。你之前也教训过他们,这算扯平了。再继续下去,谁也没好果子吃。听我的,赶紧走吧!”
“哥,我只想问你一句。”
“你问,老哥我一定帮到底。你心里有什么不顺,或者有什么坎儿迈不过去,尽管交给我,我绝对不藏着掖着,直到你心服口服。”
高奔头皱着眉问大八戒:“八戒,如果换成你媳妇儿出这种事,你会怎么做?”
大八戒一听,火气瞬间爆发:“奔头,你别给我胡说!再这么想,我可真懒得理你。”
5
高奔头气得一跺脚,指着小雨大吼:“小雨,你别得意!再这样下去,我真要对你大动干戈,你信不信?”
小雨不屑一顾,摇了摇头发:“你寒心?你对我有什么好处?趁早走吧,这么多人,谁会看得上你?高奔头,照照镜子,看看自己有多不堪!”
高奔头心里不服,反问:“我有什么不对?”
小雨冷笑:“你还依赖那些朋友?过节都要提着礼物去送,吃饭抢着买单,叫你兄弟的,有几个真心可信?到关键时刻,谁会帮你?”
大八戒也叹息道:“小雨这话虽然重,但说得对。”
“别做梦了,高奔头!你真意识到自己有多少朋友?这些人都在躲着你,醒醒吧!”
耿老二不屑地说:“滚吧,像你这种人,动手都脏了手,快滚!”
高奔头气得双手颤抖,无奈地低下头,走出了酒吧。
刚出门,一辆崭新的丰田4500急刹停在门口,挺多围着的朋友们纷纷呼喊哥。其中一个穿着黑色毛衣和皮夹克、寸头大眼的男人——郭帅出现了。
高奔头可不敢在这儿发脾气,他如果真的硬气,不用拉着大象和小八戒陪着自己。其实他只想找回自尊,没想到越闹越丢人。
酒吧门口热闹非凡,郭帅身边一片欢呼,高奔头却显得冷清。郭帅看到他,招手道:“要走了?”
高奔头叹了口气。
郭帅皱眉:“发生什么事了?感觉不对劲。”
高奔头苦笑:“帅子,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样的场面?老实说,我都快绝望了,这辈子活到现在没一点成就。”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。
郭帅立即安慰:“嘿,别哭呀!”
高奔头摆手:“算了算了,你们继续喝酒吧,我还是回家。”
郭帅抓住他的手:“别走,我们聊聊!”
他把高奔头拉到车尾,低声问:“到底怎么了?”
“帅子,我们一起长大,你知道的。”
“明白,快说,谁欺负你了?”
高奔头深吸一口气:“帅子,如果我求你帮我打一架,你会帮我吗?”
郭帅毫不犹豫地说:“帮!”
“我想打的人是……”
郭帅没等他说完,就打断了:“打谁无所谓,先把原因说清楚。”
“你是怕我不愿意帮……”
“奔头,你放心,我肯定站你这边。你先把事情说清楚,有了头绪,我才好帮你。如果是小事,直接动手就行,如果真让你难受了,再想办法。”
高奔头满脸委屈:“你记得我的媳妇小雨吗?”
“记得,她是嫂子啊。”
“贾德才你认识吗?他把小雨勾搭走了。我们结婚才两个月,她们俩却混在一起,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小雨一到晚上就出门,我现在活得就像个笑话。
本以为自己足够出色,结果变成大家的笑柄。八戒背后调侃我,大象还骗我说他们不在京里。帅子,想想看,我这些年交的朋友竟然发展成这样,我真的无地自容。”
说着,高奔头满脸泪水流下来。
郭帅紧紧搂住他,低声安慰:“别哭了。”
高奔头哽咽道:“帅子,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人真心帮我,朋友们都瞧不上我。”哭完,心里反而轻松了些。郭帅眼角也泛起了泪花,握住他的肩膀,坚毅地说:“奔头,兄弟一场,其他人不出手,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。有什么想法直说,咱一起商量。”
高奔头抽鼻子,带着委屈说:“你知道南城那耿老二吗?每次吃饭都是我掏钱,但是这么多年,关键时刻反倒给我顶嘴,劝我算了。
我想起以前穷的时候也常去看他。后来条件好了,还得给他带东西,谁知道,他现在竟然这样对我。八戒直接骂我,耿大牛还威胁我,说真理伺候。”
郭帅一听,怒火中烧:“那几个人在哪儿?跟我一起去!”
高奔头立刻擦干眼泪:“走,现在就去!”
郭帅拍了拍高奔头的肩膀,语气严肃:“奔头,我们少女人这块,最让人心寒的就是兄弟出错,朋友反水。你和贾德才交情多少年了……”
高奔头叹了口气,想说话时郭帅摆手,低声说道:“奔头,这些话今天只跟我说,别让别人知道,省得被人笑话。有我在,你放心,下一步该怎么办,听我的。”
高奔头眼里泪光再现,紧握着郭帅,激动地说:“帅子,这份情我永远记得。”说着差点跪下,被郭帅拦住:“奔头,我们可不是那样,兄弟心里明白就好,别玩那些虚情假意的!一切都得靠实际行动。”
郭帅掏出钥匙,走到后备箱,拿出一把全新的武器,夹在腋下,朝高奔头招手:“上!”
高奔头嘴唇颤抖,半天没有说出话来。郭帅斜眼瞥了他一眼,低声问:“到底去不去?”
高奔头终于一跺脚:“走!”
酒吧门口,那十几个想请郭帅喝酒的兄弟们还在等候。郭帅大手一挥:“今晚不喝了,都回家,我有急事!”
众人一头雾水:“帅子,怎么回事?”
“别问,都撤了!”
说完,郭帅带着高奔头走进星光酒吧。经理见郭帅进来,连忙迎上:“帅哥,怎么了?”
郭帅冷冷问:“贾老板呢?”
经理愣了一下:“帅哥,您手里那东西……”
郭帅一摆手:“别废话,我问你贾德才在哪!”
经理连忙回答:“里面,包间。”
“小点动静,跟我们来。”
郭帅带着高奔头迅速走进贾德才他们的卡座。郭帅在门口一杵,冷笑:“喝得挺开心啊!”
当初郭帅回来大家还以为他和加代是对头,对他的态度也就那样。如今他在南城立足,大家都不敢小觑。现在一进场,瞬间所有人的态度都变了。
郭帅冷冷一笑,屋内气氛瞬间凝固。耿老二立刻认出郭帅,迎上前,笑着说:“呦,郭帅!”
贾德才也迎过来:“哎呀郭帅,好久不见!”
大八戒暗示贾德才小心郭帅手里的东西。
6
贾德才和耿老二这才慌了,目光紧盯着郭帅手中的“真理”猎枪。
高奔头慢吞吞地挪到郭帅身边,郭帅挑起眉头问:“你们几个在这喝得挺欢啊?”
贾德才满脸笑意,招呼道:“郭帅,别站着啊,来坐着——你来主位。我一直想和你喝一杯。”
耿老二赶忙附和:“是啊,帅子,坐下来聊聊,你不也跟才哥认识吗。”
郭帅有点不耐烦,语气变冷:“别废话!没听到我的意思吗?”
大八戒探头问:“帅子,怎么了?”
郭帅狠狠给了他一眼,怒道:“我问你了吗?再啰嗦试试!”
大八戒连忙缩了脖子:“不说了,不说了。”
郭帅一只脚踩上了茶几,指着贾德才,语气异常严厉:“你,给我站起来!”
贾德才慌忙起身,神情不安。郭帅再次发问:“高奔头的事情,你准备怎么解决?说清楚。”
贾德才结结巴巴看向高奔头:“奔头,你的意思呢?”
高奔头一时间也懵了,结结巴巴:“帅子,帅子……”
郭帅声音提高:“高哥,我在问你呢!说吧,要钱还是想揍他?”
高奔头摇头:“我不要钱。”
贾德才要插话,郭帅一挥手打断:“闭嘴!高哥,接着说,你想怎么处理?要钱还是让他吃点苦?”
高奔头板着脸道:“钱我不要,我就想揍他一顿。”
话音刚落,郭帅抬手,狠命将“真理”砸在贾德才的腿上,耿老二和大八戒齐声惊呼:“哎哎哎……”
郭帅一挥“真理”,脸色阴沉,喝道:“谁都别动!好好坐着!”
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,众人都坐得端正。
郭帅点头,指着耿大牛:“你,出来!”
耿大牛满脸困惑:“郭帅,这是啥情况?”
郭帅再问高奔头:“高哥,这个人参合了吗?”
高奔头点头:“参合了。”
郭帅皱眉:“好,这次我要和你较量。”
耿大牛愣住:“我们较量什么?”
郭帅冷眼道:“你那天跟我英哥过不去,我正想找你算账。你以为自己很能耐?告诉你,要不是看在华哥面上,今天我一定收拾你!现在我最多数到三,你再不滚出去,我就不客气了!三……”
耿大牛脸色一变,强撑道:“郭帅这……”
郭帅又开始倒数:“二……”
耿大牛见状,立刻不敢耽搁:“好好好,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,我就是混个热闹。我走我走!”说着连忙准备离开。
郭帅喊道:“一!”
耿大牛边走边嘟囔:“不是说了要走嘛……”
突然,郭帅“哐”的一下把“真理”放在他脚边,耿大牛吓得全身一抖,盯着郭帅。
郭帅故作无辜:“不好意思,‘真理’不小心碰了一下,你不服吗?要不要再来一出?”
耿大牛连忙硬着笑脸,转身快步离开酒吧。
郭帅转过头,盯上大八戒,大八戒赶紧主动表态:“帅子,我们都是南城的朋友。不过,今天这事儿真没谁跟谁较劲。你让奔头说说,我不是还帮他说了几句吗?”
高奔头立刻反驳:“你帮我什么了?快说清楚!”
大八戒苦笑:“我就是帮着说说情,这事儿跟我没关系。奔头,你自己想想,我也是怕你受亏。帅子,我心里踏实就行。要是真动手,那冲我来,我斗不过你们。打就打在我胳膊上,我认。”
郭帅摆手:“八哥,我又没有说要揍你。其实我觉得你人不错,高哥前几天还夸过你呢。谁也没想过要动手,你说这些干啥?我们撤吧!”
大八戒连连点头:“走,走,我这就走。”
说着他赶紧溜走了。
郭帅喊了声经理,经理立即应声:“哎,哥,有事您吩咐。”
郭帅摆手:“过来!”
经理快步走上,喊道:“帅哥!”
郭帅皱眉:“你们老板不太行,赶紧打120,让急救把人送医院!”
经理看到贾德才脸色煞白,赶紧点头:“帅子,我知道错了。”
郭帅淡淡一笑:“德才,等120来了我才让你走。不过你记住,这事儿没完,我以后还得找你‘算账’。”
说完“砰”地一声把“真理”扔在桌子上,嗓音提高:“高哥,过来!”
高奔头立刻坐下,还不忘朝小雨斜眼挑衅。
接着,郭帅看向耿老二:“二哥,来啊。”
耿老二无奈长叹,摆出老大哥的架势:“帅弟,你二哥的为人你还不清楚?平时我对你多照顾。我讲的是道理,今天的事,你看清楚了。要平事,我肯定配合,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办。”
郭帅不耐烦摆手:“别说那些没用的。我就问一句,二哥,你到底哪儿看高奔头不顺眼?这么好的小伙,在南城有名的好脾气,见人笑脸相迎,吃饭抢着买单,这绝不是故意讨好,而是人情味。可你们却把他的热心看作低三下四。
二哥,你是不是太小心眼?高奔头一句一句叫你二哥,你却用‘真理’指着他,他躲你惹你了?做人不能太欺负老实人!换做我郭帅,你敢试试吗?动我一下你敢不敢?”
耿老二想开口,郭帅直接拦下,怒声道:“别解释!你知道欺负奔头是心里看不上他吧?”
说着,郭帅毫不留情地给了耿老二一巴掌,狠狠地扇在他脸上。
“我在大家面前教训你,就是让你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!”郭帅怒吼。
耿老二捂着脸,想保持体面:“帅子,你该打的也打了,该说的也说完了,二哥我连眼都没眨。这事就算了吧?”他装作云淡风轻,想保住自尊,“你亲大哥加代,还有南城那帮兄弟,谁不是给我耿老二留面子?杜崽见了我也要叫我二哥。这事,你不需要教我怎么做。今天这巴掌,我记住了。我现在就走,之后的事我不参与了。”
郭帅冷笑:“我让你走了吗?”
“我什么都不怕,就是从不信谁能一直吃亏。我说走就走!”耿老二腾地站起。
郭帅双眼一瞪,声音陡然提高:“耿老二,你给我试试再挪一步!”
耿老二愣了一下,眼睛眯成一道缝:“你小子再说一遍?”
郭帅沉着声音回应:“我现在坐在这里,高奔头的事还没结束,你敢再往前迈半步,试试看!”
耿老二有些不屑,提起自己背后的关系:“我跟田壮那是一块大的,市总公司、分公司我熟人不少。道上我也有一伙兄弟。帮高奔头固然拦不了你,但别闹得太大,面子我已经给够了。”
郭帅不耐烦一挥手:“坐回去!要是真动手了,可别怪我没说过。”
耿老二冷哼:“少唬人,郭帅。你要真敢动我一下,我亲哥哥都饶不了你,道上的兄弟也不会放过你。你为高奔头值得吗?我说了我要走!”
郭帅手里的五连子往上一扬,大喊:“你敢再挪一步,试试看!”
耿老二愣了愣,竟真的咬牙往外迈了一步。
7
就在那一瞬间,伴随着一声“砰”,郭帅手中的“真理”狠狠地砸在了耿老二的大腿上。耿老二痛苦地倒在地板上,酒吧里瞬间静得如同坟墓,所有人都愣住了,开始低声议论:“哇,郭帅这手段真狠啊!”
高奔头被吓得脸色发白,结结巴巴地问郭帅:“帅子,你、你竟然敢动耿老二啊?”郭帅毫不在意,挥了挥手:“打他又怎样?我说帮你就一定到底,快,把手伸出来。”
高奔头想要解释:“这……不是……”郭帅语气更为坚定:“快,把手给我!”
高奔头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出,郭帅顺势拉他站起,大声说道:“听好了,所有人都记住,高奔头是我哥。谁再敢为难他,就是和我郭帅作对。想来试试的,不管是白道黑道,都得先过我这一关!我认得你们中的每一个,别不服气,有本事就来!”
郭帅转头盯着耿老二:“耿老二,这次我只给你一记‘真理’,没再下第二下,也是看在老乡的面子。我给你三天时间,赶紧把这百万的补偿备齐,不然后果自负,除非你拍拍屁股离开北京。
我这话是放这儿,有人想来帮忙,无论黑白都可以找,但高哥,咱走!”说完,郭帅拉着高奔头直接往外走,嘴里还嘀咕:“奔头,兄弟劝你一句,今后离那个女人远点,早日分手,再找个真正能过日子的好姑娘。”
高奔头眼圈都红了,哽咽着说:“帅子,我长这么大,还是第一次觉得脸上有光……”
郭帅赶紧打断他:“哎,高哥,别让别人看到你这样。你开心就好,有什么没事的事情?这点事能把你打垮吗?今天没喝成酒,等钱到手了记得请我吃顿好的,再找几位漂亮姑娘陪你散心,听明白没有?”高奔头连连点头:“今晚我就安排!”
郭帅撇撇嘴:“不用,等钱到了再说。你车开来了没?”高奔头答道:“开了。”郭帅点点头:“行,那我先走了。”说完,上了车,一踩油门离开了。
此时,贾德才和耿老二已经被人急忙送往医院。贾德才腿上的一块肉被撞下去了,幸好骨头没伤到;耿老二只是轻微受伤,伤口不重。
第二天中午,郭帅来到八福酒楼。一进门,加代抬头笑着打招呼:“来得挺早啊。”郭帅马上回应:“哥。”加代问:“吃饭没有?”郭帅笑着说:“还没来得及呢。”加代招呼:“大鹏,快炒几个菜给郭帅送过来。”随后,他调侃郭帅:“说说,这几天忙啥呢?”
郭帅摇摇头:“就是帮人处理点私事。”我(加代)忍不住揶揄他:“哟,给人办事去了?顺便捞点好处没有?”郭帅无奈地笑了:“哪有的事,纯粹是义务帮忙,分文未取。”我装作批评:“你可不能这样,办事总得给自己搞点利益吧?你手头不紧吗?”
郭帅挠头苦笑:“倒不是缺钱,主要觉得这事我不能跟别人收钱。”我愣了一下,凑过去问:“啥事情啊,值得你这样讲究?”郭帅淡淡说:“算了,你别问了,我让他自己来跟你聊。”说完,拿出手机,“我给他打个电话,等他一会儿进来直接跟你说。”
我心里奇怪:“什么神秘事,还让我心情配合?”我语气不悦:“我心情好不好你说就是,谁呀?”郭帅笑着:“你等等,人马上就来了。”电话那边也催促来了。
见郭帅卖关子,我心里更想知道:“好啊,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,有多大的事情。”不久,门外高奔头走了进来,朝我招了招手,恭敬地叫:“代哥。”我忙招呼:“哟,奔头来了?快坐,吃没吃饭?”高奔头摇摇头:“还没呢。”
我赶紧让大鹏多做点菜,给高奔头倒了杯水,说:“你这从哪儿赶来的?咋跟郭帅一起了?”高奔头支吾半天,说不出来话。我催促:“到底啥情况?你俩谁说?郭帅开口还是奔头自己说?”
郭帅耸耸肩:“还是让奔头讲吧,我真不想再说一遍。”我有些疑惑:“怎么了?很难启齿吗?”高奔头吸了口气,慢慢说道:“哥,你在道上混了多少年了?”我半开玩笑:“哪有你老啊?你才是老江湖,一直是我们大哥吧?”
高奔头有点不好意思:“哥,我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我笑着说:“说吧。”高奔头低下头说:“是关于我媳妇的事……”我愣了一下:“哦,咱嫂子。”高奔头继续:“假如我结婚才两个月,她就跟别人搞上了,而且一直同床共枕,昨天才断……”
我忍不住,脸上忍不住抽动。高奔头看着我,主动说:“哥,你别憋了,想笑就笑吧。”
我努力装严肃:“不是,尽量忍着。”
高奔头无奈一笑,“哥,我真看开了……你别憋着。”
加代也忍不住,我正要放松,结果还是没挺住:“别别别,继续说,正精彩呢。”他还特意掐了自己大腿一下,怕自己笑出声。
高奔头苦笑:“其实,和我老婆胡搞的那个人我还认识呢。”加代显得兴奋:“噢?后来呢?”高奔头叹气:“他还特意找了南城的耿老二帮场子。”加代一听立刻皱起眉头:“耿老二?南城那一方的混混?”
高奔头无奈地点头:“对,就是他。”加代疑惑地问:“那他们什么意思?”高奔头憋屈又无奈:“哥,你知道我跟耿老二的感情,十多年的交情不说,私下比亲兄弟还亲。然而这次二哥竟然帮着贾德才,带着人用霰弹‘真理’对着我,让我别查这事。”
加代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,沉声问:“然后呢?”高奔头叹气:“我承认我性子软,这次真的怕了,没敢还手,还挨了几个巴掌。贾德才还逼我赶紧离婚。”加代催促:“继续说!”
高奔头没抬头,道:“昨晚我纠结了一夜,一狠心拿着‘真理’去星光酒吧找贾德才了。但是那里有大八戒、耿大牛、耿老二,我又遭了一顿胖揍。哥,这辈子就这次让我觉得特别窝囊。我平时嘻嘻哈哈,表面看似乎什么都不在乎,但其实这事我憋得快疯了。最后还是遇上了帅子,他帮我找回了场子,把贾德才和耿老二都教训了一顿。”
8
哥,我这次真是做得不地道,你看……”高奔头说到这,委屈得直接扇了自己两个耳光。
加代见状,立刻伸手挡住高奔头,略带责怪地说:“哎呀,你干嘛呢?先冷静一下,别这样啊。”
高奔头眼泪汪汪,哽咽地说:“哥,我求你让我再打自己几下吧,真的是我给你和郭帅添了麻烦。”
加代让郭帅帮忙扶住高奔头,高奔头还是忍不住继续说:“哥,我真不是在作秀,也没想着博同情,这次我是真的认识到错了。其实我心里明白,谁对我好,谁不好,我心里都有数。昨晚我只是跟帅子聊聊,发点牢骚,根本没想着让他替我跑这一趟。结果帅子毫不犹豫就帮我出了头。”
加代听完,淡淡一笑:“奔头,放手,让我说几句行不?”
郭帅一听,立刻松开了手。高奔头也静下来了。加代顺手递给他一支烟,亲自给他点上,动作熟练得如同喝水。
加代吸了口烟,缓缓道:“奔头,我们在社会上打拼多少年了,你心里的那些事我还看不出来?无论是喝多了被人开玩笑,还是谁故意找你麻烦,你一直都是能忍则忍。城里人刚认识你,可能觉得你脾气好,可时间久了,这样的人就越来越多了。
人性就是这样,总有些老油条把兄弟朋友踩在脚底下来抬自己。兄弟情义是不能这样。朋友之间应该相互理解,既然认了兄弟,就得想着替别人着想。奔头,全世界没人理解你,但我们这些兄弟清楚。这点小事不算啥。
别放在心上,有我在,支持你。帅子不是也替你出头了么?听着,以后再有人欺负你,别担心,我们这帮兄弟就是你的靠山。有人要想弄你,你就告诉我们,哥帮你找回场子。帅子,我说的对吧?”
“哥,就为这么点事儿?”
“就这点事!”他搪塞道,“帅子他一时不好意思,刚才我帮你说说。”
加代无奈叹了口气,“这事怎么看都不算啥!来,快吃饭。”
高奔头环顾四周,好像在找什么,加代乐了,伸手递给他纸巾,“找什么呢?哭什么啊,瞅你这熊样!奔头儿,我们这帮兄弟,感情最重要。”接着加代和郭帅开始吃饭,蛋炒饭几口下肚,味道不错。高奔头也端着碗,可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,一直滴在饭里。
加代和郭帅看着心里都不好受,但这时候劝只会让奔头哭得更厉害。加代只能拍拍奔头的肩膀,奔头用力点了点头,嘴里像塞了棉花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这时,加代的手机响了,他一看,是杜崽。电话接通,他喊了一声:“哥。”杜崽那头叹了口气。
加代直接说:“哥,有事就直说,别绕弯子。”
杜崽说道:“今晚你能出来吃个饭吗?好几个兄弟都在等你。”
加代干脆地回应:“不去。”
杜崽着急了:“别这样,必须来,兄弟们都在等着你。你那事听说了没?”
加代愣了:“什么事?”
杜崽又叹:“你要真不知道,晚上来我跟你细说。你来一趟,否则面子不好。哥求你给个面子,耿老二的腿被打了,这事不解决,迟早会出麻烦。今天我说的实话,我们晚上得把事情说清楚,行不行?”
加代惊讶道:“崽哥,没想到你今天主动给我来电话。”
杜崽说:“我是真怕你不管这事。我不偏向任何人。你要觉得我多余,那就自己和他们谈。”
加代思考了一下后说:“乖,哥你也去吧,我没意见。谁都来了?”
杜崽说:“人可多,你想不到,还有两三伙外地的道上人物。”
加代脸色一沉,“他们是不是要闹?”
杜崽连忙解释:“不是找麻烦,只是好好聊聊。听我一句话,赶紧过来,大家一起把事情谈明白。”
加代点了点头:“行,几点见?”
杜崽说道:“八点,全聚德二楼包场,你直接来就行,不用带东西。”
“好,马上到。”
这段对话高奔头全程听在耳里,心里更加忐忑,手里的勺子一扔,眼圈红得明显,心里开始慌。他心里清楚,这些老江湖一起,别说是一伙儿,随便拉出来一个,他都不敢惹。
在这个社会上,不能总是被人欺负,更不能让每个人都看低自己。关键是遇事时要有骨气,别怂!一听今晚这么多人为他聚在一起,高奔头心里更慌,急得眼睛都红了,“哥,这事可咋办啊?”
加代重重拍了拍他的肩,“别怕,我带你去。晚上一起去见他们。帅子,你赶紧去保利大厦,把马三、丁健、孟军都叫上,今晚一块去。”
“好的,哥,放心我来处理。”郭帅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。
加代看看手表,“你们说,怎么样?”
“哥,您戴啥都是范儿!”高奔头赶紧夸赞。
“奔头这点我最喜欢,总是夸我。怎么就总有人欺负你呢,奔头真心待人,那些人却不懂得珍惜,简直该收拾!”加代脸色忽然一沉。
郭帅连忙附和:“哥,这就是道理!奔头实在!”
加代把手表摘了下来,“奔头,既然我把你当兄弟,就得懂事。来,把手伸出来!”
高奔头一脸懵,但还是伸出了手,加代把手表放到他手心里:“送你!”
“这……”高奔头一下愣住了。
“快戴上!”加代催促。
高奔头吞了口水,差点又要落泪:“哥,这手表……”
“就为拿个手表感动上了?今天比平时还脆弱呢!快戴上!”加代笑着调侃。
高奔头这下戴上手表,兴奋得笑得合不拢嘴,心里感动得说不出话来。
下午加代外出忙碌,刚过七点,郭帅、丁健、马三、孟军四人就来到八福酒楼。丁健找了个椅子靠坐下,看着高奔头:“奔头,你怎么还是这个发型?”
高奔头露出了两颗金牙,笑着说:“健哥,来了!”
丁健一抬手哈哈大笑:“奔头儿,你就不能注意点?不知道混圈子的男人,头发得往后梳吗?你这刘海垂下来,实在没劲!明早我陪你去剪个帅气的发型!”
丁健继续说:“你说得太对了,现在这社会里混,头发得梳得亮顺,往后一撩,精神状态全靠一头发。人要是精神不好,真不行。看看我们几个兄弟,心里不都是想着深入其中?谁敢搀和?”
马三急得催促道:“奔头儿!你得跟上我们的节奏!”
高奔头赶紧回应:“来了来了,三哥!”
马三又看向郭帅,问道:“帅子,今晚的聚会安排妥当了吗?”
郭帅一被这么一问,立刻唤大家:“三哥、健子、军子,快过来这边!”
三人满脸疑惑围过来,“啥事啊?”
郭帅压低声音,把高奔头的事一桩桩说清楚。高奔头却独自坐在大厅里,听着包厢里传来的哈哈大笑声,心里堵得慌。
9
包厢里的兄弟们笑得前仰后合,互相对视。郭帅不解地问:“我们这样笑,是不是有些过火了?”
丁健马上摆手说道:“不妥,这次有点冒失。”
于是大家纷纷回到高奔头身边坐下。丁健郑重其事地说:“待会儿事情落定,我请你喝两杯,好好聊聊。”
奔头儿连忙说道:“不用不用,这顿我请大家。”
丁健认真地说:“遇到这样的事你能找我们几个,已经很靠谱了。奔头,我跟你实话实说——要不是昨晚你找到帅子,叫我来,耿老二早就回家了。帅子,你说我说的对不对?”
“嘿,谁还不信呢?健子是啥人,我信他没错。”
马三笑着说:“那我出马也行啊?”
孟军摇着光亮的脑袋说:“其实我出场,也能把事情理顺……”
正聊着,加代推门进来:“别磨蹭了,时间到了,走吧!”
丁健搂住奔头的肩膀:“兄弟,我一路陪着你,你放心。”
“健哥……”奔头儿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。
“啥健哥,叫健子,都是兄弟,我陪着你,看今天谁敢找你麻烦。”
随后,两辆劳斯莱斯缓缓驶来,一辆车的牌照是五连九,另一辆是四连六。王瑞开车,后排坐着加代和郭帅,马三驾着另一辆车,丁健、孟军、高奔头在车上。
他们抵达全聚德,下车后看到楼下整齐地停着数十辆豪车。他们走进饭店大门时,杜崽和木春华已经在一楼等候,主动上前寒暄,还和加代握手。
加代问:“就你们俩?其他人呢?”
杜崽回答:“有的在楼上,还有些还没到。我们下来迎接你们。”
“哦,那就直接上楼吧。”
杜崽又关心地询问高奔头:“奔头,心里是不是憋着气?”
“没,没有。”
“就这点小事,别太在意!真的没必要……”丁健突然接话:“如果有人欺负你老婆,你能不在意吗?”
加代脸色一阴,厉声喝道:“得了!”
丁健仍旧喃喃自语:“哥,我说错啥了?净说不练,这多没意思!我才看不上那些人!”
杜崽愣住了,说:“健子……我们不是好兄弟吗?”
“是兄弟又如何?要真交情,咱上阵都行!”
加代赶快调和:“丁健性子直,没经过大脑就说话,你千万别放在心上,崽哥。”
杜崽勉强挤出笑容,有些尴尬:“不会,不会。”
包厢里早已围满了人。贾德才坐在轮椅上,旁边有三伙外地混混,总人数超过三十人。
加代一进门,大家纷纷起身打招呼。贾德才说道:“加代啊,我这腿不方便,就不起来了,握个手吧。”
加代冷冷一笑:“我怎么对您没有印象?”
贾德才一脸尴尬:“呵,不认识就算了。”
杜崽把加代引到预留的位置。加代落座后,其他大哥们也各自就坐,小弟们则在两边伫立。
整个包间挤满了三十多个人。
人差不多齐了,贾德才清了清嗓子开口:“大家都在,吴春来、吴春华也来了。加代,我对你早有耳闻,咱在北京你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,郭帅更是认你做兄弟。但你把我弄成这样,耿老二现在还在医院。”
加代淡淡地回应:“有事直说。”
贾德才接着说:“我不想多说别的。你把我打伤了,这得有个说法吧?”
加代问:“你想要个什么交代?”
贾德才很干脆地说:“别人的事情我不管,给我两三百万,这事就算了。上次你对我来了一招‘真理’,老二还躺床上呢。老实说,我也不想报警,也不打算找外人搅和,这是咱圈里的事。
加代,你也是明白人,咱得按规矩来,是不是?你们心气都消了,面子也有了,这事情是不是就该过去了?我这么说,你评评理吧,崽哥。”
杜崽连连摇手:“我今天就来吃饭,不掺和一句,你们谁对谁错我不管。”
贾德才又看向吴春华:“春华,你看怎么看?”
吴春华圆场道:“你们都是兄弟,加代你我都熟,贾德才也是朋友。咱就给你们搭个台,具体的你们自己谈。”
贾德才点头:“那我把话放这儿,加代,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加代直接问:“你的意思就是想要两三百万是吧?”
随后他指着小雨:“你是奔头的媳妇?”
小雨点头:“对。”
加代用一种低沉的声音盯着她:“胆子不小,眼里没奔头?你搞什么的?以为现在有人撑腰,气焰就高了?我问你老实回答!”
小雨低声说:“我们认识很久了,感情早就有了……”
加代听得气不打一处来:“少自以为是。谁看得上你?你那些靠山算啥?给我听清楚,贾德才,钱一分都不会给你!你要报警随便,要来闹事更随便。今天我只是给你个面子,并不怕你们。事情到这,我再说一遍,分文不给。清楚了吗?”
贾德才皱眉: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加代“啪”地拍了桌子:“这就明摆着。不管你走什么手段,黑白两道我都能奉陪。凭你带这几个外地人,敢跟我拼?问问他们心里有没有底,他们的头领站出来让我看。”
那领头一挺身,警觉地望向加代,加代冷着脸:“你叫什么?”
对方嘴硬:“问这个干嘛?”
丁健见状,手就伸进大衣内侧,杜崽急忙拉住:“健子,冷静点,别冲动……”
丁健转头质问:“你拉我干啥?”
杜崽显得局促:“健子,冷静。劝一劝,加代你帮忙。”
加代毫不在意:“劝啥?说,你们是哪个道上的?”
领头人结结巴巴地叫了两声‘才哥’。贾德才赶紧插话:“你坐下,没事。加代,咱心平气和聊。”
加代点头:“好,你不就想惦记那个女人吗?我给你两条路,要么选女人,要么选酒吧。”
贾德才皱眉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加代反问:“很简单——要么留下这女人,要么留下酒吧,自个儿选吧,明白没?”
贾德才有些发懵:“不是吧,你还真打算在这动手?”
加代懒得废话,直截了断:“没错,就是要打你。你想咋样?”
贾德才急忙举手:“不是不是,大家来帮着评评理,加代,做事总得有规矩吧?”
加代摊手一笑:“规矩?今儿就不讲规矩。你问问谁敢吭声?我今天坐在这儿,要告诉你,我就是要治你,不服气想咋样?继续闹事,接着打,想拉人就去拉!
问问你身边带的那些人,有胆量下楼试试吗?你们敢不敢?我刚才问你呢,快回答。今天让你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江湖规矩!”
你们心里是不是都觉得高奔头好欺负?现场有谁真的把他放在眼里?你们一副和气的样子,背地里却全是吃喝玩乐,花的是他的银子,称一声大哥来吓唬人,名义上是兄弟,实际上有谁真把他当回事?
他一直付账、给面子,处处给你们撑场子,却在关键时刻没人出头说话,反而都站在外人那边。是不是觉得高奔头很好欺负?今天我在这里,谁再敢欺负他,给我站出来!
丁健也沉声附和:“问问你们自己,谁心里有鬼?我看看谁要是不服,站出来一个,我就让他知道后果。”
10
孟军的光头闪闪发亮,目光如刀般盯着耿大牛,让耿大牛不由得缩了缩脖子:“兄弟……”
“你给我闭嘴!”孟军猛地冲上前,一把拽住耿大牛的衣领,“你看什么?”
“我没看什么啊,你一直盯着我。”
孟军抬手就是两巴掌,“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,你有意见吗?”
“我真没问题,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,我没说什么啊。”
孟军松开手,转头看向木春华。这时,郭帅也死死盯着吴春来。
加代突然发话:“老贾,你自己选吧!”
小雨着急地拉住贾德才的胳膊,“才哥,才哥……”
贾德才犹豫了一阵,最后低下头说:“加代,我惹不起你。我和那个女人彻底断了。”
小雨立刻慌了,“不是,才哥……”
贾德才打断她:“你先别说话!”
小雨立刻闭嘴,泪水在眼眶中闪烁。贾德才有些无奈地说道:“行,加代,我和高奔头的妻子以后不会再联系了。他们过日子我也不再插手,你就放我一马吧。我选酒吧。”
加代点头,大声叫道:“奔头!”
“哎,哥。”
加代问他:“你怎么看?”
高奔头有些结巴:“哥,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。”
加代点头,“那就听我的。”然后又问贾德才:“酒吧可以卖吗?”
“啥意思?”
“你不是打了高奔头一巴掌吗?我兄弟这一巴掌,要值多少钱?一百万吧。钱我不要了,用酒吧抵账。”
“你自己说的,不再纠缠那女人,如果以后还去找她,那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。不把我放在眼里,我就不客气了。还有,酒吧一折腾就算一百万,我们收下来,日后签合同把手续全转给高奔头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
“啥不是?你也可以不卖。不卖的话,马三,带着兄弟们去捣乱!”
马三赶紧说:“哥,别砸啊!我带着人天天去捧场,保证酒吧生意红火,兄弟们要乐呵可没地方可去呢,天天去蹦迪喝酒玩。”
“这样也行。”
贾德才觉得喘不过气。加代拍板说:“这事就这么定了。”他特别补充,“有些事情,大家一商量就不成。我不是和你商量,这是定下来的,你爱听不听与我无关。这种人绝不能软弱,给你两天解决,完事!兄弟们,走!”说完,大家浩浩荡荡往楼下去,谁也不敢拦。
下了楼,加代打招呼:“奔头,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哥,我……”
加代直接摆手:“酒吧以后归你管,你总说正经营生不好找,这次给你机会去做生意吧。地方多大?”
郭帅笑着说:“地方不算大,大约一千多平米,是那种小清吧。贾德才的小店,生意一直不错,位置也合适。”
加代满意地点头,“好,奔头,这地方以后就是你的。”
高奔头谦虚地说:“哥,我帮你盯着。”
“给你了,你专心经营生意就行。没别的事,以后我来玩,你得安排妥当,让兄弟们免单。”
“不是,哥,我……”
“别磨叽了,就这么定了,走!”
南城的兄弟们也跟着离开。包厢里空荡荡,只有贾德才和一帮外地的兄弟们。贾德才咬牙切齿:“你们谁敢帮我收拾他?”
“才哥,你不是叫我们撑场子吗?还真要动手啊?”
贾德才慌了:“给你们加钱,干不干?”
“不干。”
“再加!”
“加钱也不干。才哥,我们就是来撑场子的,这活儿不接,太晚了我们也得撤了。”这话一出,外地兄弟全跑了。
第二天,高奔头和小雨去民政局正式办了离婚。接着,又到医院找耿老二,把那一百万如数要了回来。
贾德才又去找田壮:“壮哥,你能帮我把这事摆平,酒吧得给我要回来。”
田壮疑惑地问:“出了啥事?说说看。”
“这事儿我实在说不出口。”
“有什么不能说的?说了我才能帮你。”
贾德才犹豫半天,低声道:“我和高奔头的老婆在一起了。”
田壮当场变了脸色:“赶紧滚!立马出去!”说着就把贾德才骂了出去。
贾德才接连去找各路老大,结果大家一听都拍桌子,谁也不接招。这种事,兄弟的妻子不可侵犯,最忌讳不过了。
他最终带着烟酒去拜访老边,老边心里明了:“老弟,这次看你哥们的面子才见你,你还带东西来。我们早就认识,我肯定会骂你,这事儿实在不地道。和高奔头是哥们,怎么能撬他老婆?稍微有点道义都做不出来,别再想在道上混。”
“大哥,我知道错了。”
“光打你都算轻的!换我,不光砸你店,还天天收拾你,把你打到离开北京为止。加代对你已经很留情了,交酒吧就算了。以后别再联系我,再来找我,我真翻脸了。你琢磨琢磨这叫啥事!”
贾德才四处奔走,却没人出头,他自己也知道这儿混不下去了。第三天一大早,他就找高奔头签了转让合同,办妥手续立马买了机票南下,小雨也没带走,带不走。
高奔头接过酒吧后,立刻去找代哥,说:“哥,钱啥的不重要,我就是要个脸面。你信任我,让我管理这么大的酒吧,在这里坐镇,我心里真有底气。这酒吧赚的钱,你说怎么分都行,给你八成,甚至全部也没问题。”
代哥摆手:“我一分钱都不拿,等你赚了大钱,节假日带点礼物就行。”
于是,高奔头顺利接手酒吧,每天热闹非凡,人气越来越旺。
过了二十多天,晚上九点多,大象问:“奔头,上次那事儿你还记得吗?”
“哎呀,都翻篇了,谁跟自己兄弟记仇啊。”
大象一听,笑了:“那我得请你吃饭。”
“今晚就整呗?”
“对呀,我请。”
高奔头让经理把最贵的酒上齐,大象看呆了:“你这……”
高奔头笑着说:“我早就说欢迎你来玩,怎么能让你埋单?如果你在乎那点事,我找你干啥?”
大象不好意思解释,喝到晚上十一点,高奔头微醺,拍着大象的肩:“兄弟,咱俩的感情,讲的是义气。你帮不帮我,怎么都不怪你,朋友这辈子就是铁打的。”
到了十一点半,突然接到个陌生电话:“奔头,最近好吗?我特别想你……”
高奔头火冒三丈:“滚,越远越好,别再打来了!”
两个月过去,小雨在北京一家酒吧悄悄做了陪酒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