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去年如出一辙!沈腾去年的忠告,看来「喜人」没听进去
“能有这样轻松的游戏心态,有放松的心情,我觉得都可以,但是作品,如果给人带来游戏感太足的感觉的话,好像就不太合适。”去年总决赛,沈腾看着舞台上的表演,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。秦昊当时立刻打圆场:“孩子们,一学期,不容易。”
整整一年过去了,2025年《喜人奇妙夜2》的总决赛舞台,依旧延续了相似的氛围。四个决赛作品大多以“自我感动”和“告别”为基调,缺乏对“好笑”这一喜剧核心的专注,整体状态更像是“终于下班了”的轻松。
总决赛的现场,充满了似曾相识的感觉。创作者们忙着赞颂一整季的不容易,陷入一片感动之中。对喜人们来说,这确实是一段漫长的旅程,他们需要情感的宣泄。
但在普通观众眼中,总决赛本应是一场高质量的喜剧盛宴。不少人乘兴而来,却发现作品大多沉浸在自我感动的情绪里,难免感到些许失望。这种期望与现实的落差,揭示了节目在平衡创作表达与观众期待上的困境。
“不容易”似乎成了每季《喜人奇妙夜》贯穿始终的关键词。从第一期开始,喜人们就在诉说创作的不易,直到总决赛将这种情绪推向极致。
纵观本季节目,喜剧效果的稀释趋势明显。初期如《旧警察故事》《技能五子棋》等作品尚能凭借新颖构思和密集笑点赢得认可,但后期作品普遍出现节奏拖沓、笑点稀疏的问题。
一些作品时长甚至达到17-19分钟,却难以维持持续的喜剧效果。观众需要极大耐心等待稀疏的笑点出现,这与喜剧应有的紧凑节奏背道而驰。
“公式化喜剧”在本季舞台上泛滥。《再见爱人》《有俑有谋》等作品呈现出明显的套路化特征。它们往往采用古代背景或特定场景,通过戏剧化冲突推进剧情,最终以情感升华收尾。
虽然《旧矿工的故事》《奈何桥北》等是公式化喜剧中的上乘之作,但当大多数创作者依赖固定套路而非创新时,节目的新鲜感与创造力必然受损。
《技能五子棋》堪称本季最具争议的作品之一。这部作品以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密集的吐槽梗,打造了一种独特的抽象喜剧风格。喜欢的观众笑到喘不过气,不喜欢的则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幽默。
在第一期节目中,《技能五子棋》获得的观众投票并不高,只有8300分,但五位“观众不代表”却给出了全票支持。这种观众与评委的审美割裂,凸显了该类挑观众作品的困境。
节目中最具创新性的作品往往面临这样的窘境:它们拓展了喜剧的边界,却难以获得广泛的观众认可。正如马东所言,他们探索的是创作的内在规律,而非追求所谓的“米未风格”。
《喜人奇妙夜2》面临的困境并非偶然,而是多重压力下的系统性结果。本季节目采用的团灭淘汰制,给演员带来了巨大压力。三赛段后积分垫底的喜剧团将全员淘汰,包括团长。
在这种高压赛制下,演员们会不自觉地选择最能打动现场观众的创作模式。于是,群体大戏加情感升华成为相对稳妥的选择。实验性创作的生存空间被严重压缩。
现场观众投票机制放大了这一问题。由于比赛结果主要由现场观众决定,创作者自然会倾向于迎合现场观众的喜好。而情感冲击往往比细腻的喜剧技巧更容易获得现场观众的青睐。
马东也意识到了这一现象,他将团长团队改名为“观众不代表”,试图降低评委权重,强调主观体验的多样性。
在公式化作品泛滥的同时,本季节目中也出现了不同类型的创新尝试。《空城计》通过三国人物的对话,巧妙地解构了现代职场中的现象,用“三国就是巨大的草台班子”呼应现实里打工人的职场遭遇。
《史密撕再就业》则聚焦“职场焦虑”和“就业焦虑”两大沉重话题,但以“喜剧特工片”的表现形式冲淡了严肃感。该作品探讨的不仅是焦虑,更是人生重启与再出发的勇气。
《夜宴》作为群像喜剧的探索,成功让每个角色都拥有自己的弧光。刘波喊麦点燃全场,马旭东演绎的奸诈小人入木三分,左凌峰为艺术牺牲的精神令人敬佩。这些作品在创新与传承之间寻找平衡点,既保持了喜剧的娱乐性,又探索了更深层的表达可能。
喜剧到底是什么?是为博人一笑的纯粹娱乐,还是应该承载更多的价值表达?《喜人奇妙夜2》面临的争议,某种程度上反映了社会对喜剧理解的分化。
有人认为喜剧就应该让人放松大笑,不必背负过重的包袱。另一部分观众则期待喜剧能在笑声之外带来思考共鸣。
《坏小子》尝试探讨单亲家庭环境下孩子的心理状况,但用轻松的方式呈现。《安可》则捕捉生活细节,将“看演唱会听八卦”这种小事搬上舞台,没有俗套的玩梗,而是刻画人物的善良。
马东在采访中提到:“逻辑是基础,是骨头,情感体验是肉,没有骨头的一堆肉立不起来,如果没有肉就剩下骨头,这个也不好吃。”
看看今年的总决赛,再回想去年沈腾说的话,仿佛时间来了个循环。连观众都看出来了问题,台上的人却似乎充耳不闻。
“喜剧监狱”里的创作者们,何时才能挣脱束缚,重新找回让观众开怀大笑的初心?也许答案不在总决赛的泪光里,而在下一季的第一个笑点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