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震动八次未接。深夜亮起的屏幕。那串数字刺进眼底。

凌晨两点,备注跳动的名字。烫得眼眶发酸。无人接听的忙音背后——整座城市都在装睡。只有你的呼吸悬在听筒边缘。撕扯黑暗。

我认得这种固执。年轻时你把最后一块排骨夹进我碗里。说吃饱了。现在年过六十。仍偷偷守着通讯录第一个位置。拨号。挂断。再拨。循环八次的耐心。是揉皱的超市小票。塞满我抽屉的毛线袜。用旧式温柔包裹现代匆忙。

未接来电不是失误。是思念具象化的声音。您总说怕打扰。可那些嘟——嘟——嘟的忙音。分明是心跳漏拍的间隙。在等我填满啊。

7月温度灼人。您炖的冬瓜排骨汤凉在阳台。按键磨损的手机躺在床头。86%中老年父母习惯反复拨打子女电话。像当年教我们系鞋带。固执得让人鼻酸。知道吗?冰箱贴压着的便签。字迹晕开了:“闺女胃不好 少点外卖”

夜半铃音如约而至。这次我秒接。您慌乱吸气。沉默震耳欲聋。妈。我打断这窘迫。“明天回家喝汤好吗?”

电话那头瓷器轻碰。水声骤响。嗯。您揉着鼻子应声。水龙头没关呢。

您用体温捂热了听筒。现在换我把电磁炉调到小火候。亲情这场双向奔赴。早该由我先按下通话键。对吗?

(留言区高赞有奖:分享您父母最可爱的“固执行为”)